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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八月的某個下午,蘇澳地區下著台灣典型的夏日午後雷陣雨,剛移防回到台灣的整個營,士氣高昂的從蘇澳新站一路淋著大雨唱著高亢的軍歌走向武老坑;該死的!離開士官隊以後我就沒聽過如此高亢的軍歌了,原來連隊唱軍歌可以這麼雄壯,跟平常晚點名唱的要死不活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放外島假之前,整個連帶著一整個禮拜待洗的衣物來到武老坑溪(註1)上游,值星排長一聲令下大家全將衣服洗了準備休假;在整隊休假前兩小時,旅長氣急敗壞的緊急集合,將整個營上從營長下到小兵罵了個狗血淋頭,因為不知道哪個連沒有在營區裡洗衣服跑去溪裡面洗,下游老百姓的養鴨場死了幾隻鴨一狀告到師部去了,於是七天假期當場變成五天⋯真是沒有樣樣順心的,回來也有回來的苦啊。

回台後沒多久,部隊阿兵哥延續著過去在外島的習慣,平常沒事只穿件短褲光著身子到處跑,這個我們認為沒什麼的習慣終於讓上頭下公文制止;原本在外島習慣早上光著上身端槍跑五千公尺也不行了,大家樂得輕鬆,多穿一件衣服不太舒服而已,少拿一把槍跑起來快多了。
事情總是沒一件順心,本來以為回台後從此萬事太平的我漸漸發現,所有倒楣事依然在我身旁打轉;當時雖然還是戒嚴時期,但是黨外活動頻率很高,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的連長,在某天自願的接下了本師的安台連,當時的陸軍預備師都有「安台任務」就是俗稱的安台連,也有人稱做鎮暴連;所以從那天開始,我們每天操練,假日別人放假我們也是穿著悶熱的鎮暴裝備操練。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王八蛋立下的不成文規定,每次上頭有公文下來要派人去受訓,都是派陸一特的三年兵去;連那個該死的書呆子輔導長,他代理連長、副連長職務時,收到公文也知道要指名讓我去受訓。為什麼不讓別人去,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去受訓?剛開始是因為連上的三年兵我最菜,我後面沒有陸一特的學弟了,那後來為什麼我都當了一年多的兵了還是我去?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大概是因為我經驗最豐富吧。於是在那短短一年多,我受過火箭筒、六零迫砲、步槍射擊、野戰急救、政戰士官班和有些我想不起來的、該死的什麼訓練;後來還遇到一次漢光(x)號演習和預備師升級為輕裝師的大型演習。


 
▲忘了是要上哨還是下哨

那時候的阿兵哥普遍怕一種軍官,這種軍官體能都好到不得了、他們話不太多、做事總是不按牌理出牌,他們身上散發的都是相同「氣質」,他們調來連上不用兩天你就會開始聽到阿兵哥私下罵著:「害啊!正期的」(註2)。連隊回到台灣沒多久調來一位副連長,才到第一天全身都是那種該死、要命的詭異氣質。

枯燥的演習煩人的操練,再嚴格的單位總還是有機可趁!入伍以後的第一個冬天,部隊駐紮在金六結營區,每天晚點名後寢室裡總是會少幾個人;那時候卡拉OK正在全台大流行,兩米高的部隊圍牆越過去就是河堤,不到三十分鐘就可以到達燈紅酒綠的宜蘭市區,卡拉OK和玫瑰紅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怎樣在枯燥的生活中找到一點點放鬆自己的方式。
直到某日,副連長知道了某些班長和阿兵哥晚點名後的這些勾當⋯。那晚,連上史無前例的在非演習的狀況下第一次在半夜緊急集合,聽說全連那晚在連集合場站了快一個小時,由於等不到繞跑那幾個人回營,於是才解散連隊繼續睡覺;而那晚跑了的三個,有兩個是我的班兵,我則是那個帶隊的。第二天早上,我昨晚帶著兩個阿兵哥不假離營的事,甚至沒有被約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某天早上副連長再度下達命令:「中士以下早點名過後,留下來抽背士官口令」,於是一大早所有班長全拿出了放在內務櫃塵封已久的小藍冊子拼命複習(註3),連平常只會出一張嘴的四年半自願役中士排附,都乖乖的坐著背書,阿兵哥們私下暗爽著「對嘛,通通有獎才公平」⋯
當天早上大概我傑傲不馴的個性又發作,大家都在背書只有我沒當回事還到處閒晃,直到點名「第四班班長」,我來到整個早上就低著頭面帶微笑著的副連長面前,他對著士官名冊低著頭說:「稍息動作」,過了幾秒見我沒回答,抬頭對著我又說了一次「稍息動作」,我心想「就是等著你問兩次」,然後壓低著聲調對著他說:
「報告副連長:我是東引士官隊結訓的」
「那又怎樣?」
「東引士官隊並不注重本質學能,但是如果副連長要全副武裝跑五千公尺或是五百公尺障礙,我都可以奉陪」

1986年春天,部隊在新竹地區準備為升格輕裝師集訓,那時候部隊常常沿著台一線和一些鄉道行軍演練;有一天副連長在道路右側帶領六零炮組、連部、第一排行進,左側則是輔導長帶領第二、第三排⋯照理說部隊必須在道路兩側並駕齊驅,但是那天副連長在對面加大腳步,大家普遍認為那天他是故意惡整書呆子輔導長⋯而這邊的輔導長儘管落隊對面的副連長至少四十個人的距離,卻不願意讓後面的阿兵哥超越,最後我看不過去從部隊後頭一路跑到輔導長後面,對著後面部隊一個手勢快跑前進,硬是帶領兩個排超越了體力差又從不給超車的輔導長。

那天跟上部隊後,副連長在對面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笑到露出了牙齒⋯之前部隊還駐紮在武老坑時,我曾經在他面前打人形靶,說打頭就打頭,說打心臟就打心臟;在新竹北考部測驗時,我甚至幫他帶領的排打贏了一場對手是野戰營的排戰鬥,預備師打贏野戰師,那場排戰鬥普遍認為應該要打輸的。
其實,我只是吃定那次打靶時,他拿著望遠鏡看靶後,不可置信的眼神;還有那次我帶著部隊硬是超越從不讓人超車的輔導長;還有打贏了排戰鬥後,他在道路對面微笑看著我的樣子而已;那時候跑五千公尺,哪有什麼武裝不武裝的,拿槍跑就很行了。於是,那天早上他露出只有他才有的詭異笑容,說了句「下去!」我就通過了這場測驗。

入伍後的第二個夏天,同期陸二特的同學只剩下半年就要退伍,我離「破冬」還有半年,只當一年十個月的少尉軍官來來去去⋯。有時候你會很無奈,這類軍官大多讀了很多書,但是體能表現卻很差,我常常想他們當初下部隊沒被調去野戰單位,一定是祖上積德。
有時候當值星班長,晚點名部隊一個班一個班回報過來幾個衛兵、幾個病號、幾個放假、幾個公差,我們算好以後回報給他們,他們將部隊交給連長的時候,還會在將近一百個阿兵哥面前用手指頭心算,最後忘掉我剛剛交給他的部隊人數⋯我也曾經見過一個少尉排長,來到連上第一次值星,值星班長把部隊交給他,他口令一出「稍息!」全連超過一半的阿兵哥全噗嗤笑出來,軍紀似鐵!要讓幾十個兵在晚點名這重要集合笑出聲的真的不多。書讀得多官階就大?有時候,你真的覺得這世界沒多少事情是公平的。

這年夏天,整個連被調去頭城海水浴場參加泳訓,我和另一個下士班長和六個兵負責連隊的衛兵和安全士官勤務;受訓很苦,其實站衛兵也很苦,站六小時休息六小時真要命,現在想起來都累。某天,輔導長沖沖回來連上,另外一位下士學弟隨行,全身晒傷的學弟高興得直說我救了他,然後著甲種服裝跟著來到中山室換下了在站安全士官的我;我接到的命令是著裝後立刻到師部報到,這一年來,再怎樣不尋常,也沒什麼好讓人驚訝的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次命令是師部直接下達,並不像平常一樣,下一道命令你們派個人來;我一直沒弄清楚,一個師只挑三個去,上面怎會點到我的名字?三天後我坐火車來到東勢火車站報到,在軍車載我們到達麗陽營區之前,我甚至不知道這趟受的是什麼訓。來到營區發現,這營區這麼大人卻很少,負責這次訓練的區隊長官階異常的高,領子上掛了兩朵梅花,左胸前有把傘。第一天結束的時候我才知道,所有科目的教官加一加領子上的梅花至少有二十朵,而這個營區不是沒有人,白天人都在山裡面訓練傍晚才回來,不管梅花還是小兵左胸全掛一把傘,而我們要受的訓叫做政戰士官班,這個訓練的內容是什麼我還是一頭霧水⋯。

 
▲汗流浹背卻強顏歡笑的夜行軍

將近三個月的訓練,其實並不算辛苦,只是你必須揚棄過去在陸軍單位單純的思考模式,這裡並不是跑五千公尺、五百障礙、體能、戰技⋯就好了,思想、謀略、組織、群眾、情報、心理,加上情報戰、游擊戰、政治戰⋯全弄懂都會了,大概就變成無敵鐵金剛了吧!?
老實說,畢竟我們是受訓單位還是有禮遇的被對待,我們並不算辛苦,晨間、傍晚五千公尺都是正常操課倒也難不倒人,課堂很多時候必須到東勢街上以民家為假想對象,攀岩、野戰求生⋯其實,很多時候很像夏令營,只不過大多數課程需要一些體力和膽識,而且假日一定放假。如果你見過胸前掛傘的輔導長,對阿兵哥永遠都是祖宗十八代全請出來,那麼你就會相信,比起這些政戰連弟兄我們算是很令人羨慕的了。

雖然事隔多年,現在說這些東西,還是不知道如何下筆,在能說或是不能說的邊緣打轉。如果你還是沒搞清楚政戰連打仗時要做什麼,那白話些說好了;正規軍在前面打,政戰連飛進去跳傘從裡面打出來,怎打?就是前面說的幾個打法,然後學學開鎖偷些情報、運用群眾搞些策反、或許炸掉幾座橋,或許跟蹤個人然後弄個無聲武器殺了他⋯只不過,這種戰法早已不符合現代局勢,這些單位早已收編。

 
▲如果你想看鼻屎裡面還有寫些甚麼,那麼你必須移駕相本

至於那本鼻屎,已經成為用來緬懷過去和朋友茶餘飯後的消遣;而先前說的鼻屎哥呢?他在我退伍後某年,有次在無聊翻閱時,越想越不妥於是在家中廚房放火把他給燒了,因為那裡面記載著需要經過公式計算、配合炸藥種類的制式爆破,和隨手可以得到材料的土製爆破的相關筆記,而我一直認為放在腦裡的記憶永遠記不久,所以才有寫筆記的習慣,當你想要遺忘記憶時,很簡單!燒了他。

29歲那年才結婚沒滿一年,台北市發生了好幾起爆炸案,全球知名速食連鎖M公司被連續放了好幾枚炸彈,而且也真的炸死了一些百姓和警察,就算當時已經退伍多年,都還覺得那種製作方式非常專業。在警方遲遲無法破案後沒多久的某晚,有個身穿白襯衫的中年男子和另一位較年輕的男子按了家中的門鈴,門才開中年男子劈頭就問要找我,我才答:「我就是」他先示意我看右邊6米處巷口,再看左邊巷底,那陣仗真大,人數加一加十個跑不掉,他亮出他的證件說:
「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找你?」
「大概知道!」我笑著答
「是你做的嗎?」
「怎麼可能?我退伍很久了」其實我那時候心裡想,您娘的,你警校怎畢業的?這樣問⋯
「老實跟你說,我沒有搜索票,但是我希望能夠進你家看一看」

這種有牌流氓沒人惹的起,摘贓、嫁禍聽太多了,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後應該都不會變,讓不讓他們進屋子真的很掙扎⋯。一進到房間房門一關,他們先看到牆上的結婚照,再看到衣櫥上的雙喜大字,開口就問「你剛結婚?」我回答是,其實他們看到這兩件東西,要問的問題應該也不多了。
「我可以看你的抽屜嗎?」
「可以啊!你隨便開來看」
「你開抽屜,有問題我會問你?」我才知道原來警校教這個,他也怕我告他私闖民宅還翻箱倒櫃。
於是,鼻屎被從最下層,也是最少開的抽屜被翻出來,在那個時候,鼻屎的內容算是非常敏感,筆記本裡寫著怎開鎖偷東西、怎跟蹤人、密函密寫和一大堆不為人知的祕密⋯
可能先前另一個便衣很在意我的另外一本隨手筆記本,在那裡他們花了很長的時間詢問,那是每個服役時班長都必須準備的小筆記本,大小剛好可以放進胸前口袋的那種,因為那裡面記著很多當初服役時的大小演習的夾擊、轉進等等軍事圖案或路線圖,其實有些圖案我那時候甚至已經忘記那代表什麼,比如一個方框框裡面打個X;裡面還記載著某日晚點名誰不見了、班兵家裡的電話、某個阿兵哥跟我借了多少錢還沒還?還有某天我在某個演習在大太陽下帶著一個班,趴在鄉間田溝喝掛著紅旗的田溝水解渴事件始末的報告草稿⋯
總之,可能是他們也翻了、問了快一個小時,問不出個所以然懶得再問下去,鼻屎放在桌上沒有機會被翻開⋯他門臨走時還說如果我對這個案件有什麼看法,都可以跟他連絡,於是鼻屎重見天日30分鐘後,又再度進入他的抽屜。我也見識到了這種古法煉鋼的逮人方法,莫非他們想用這種方法約談所有服役時學過相關技能的人?


 

不過,那個訓練也不全然那樣枯燥,至少那時候還學了一些攀岩、垂降、野外求生的知識,這對往後自己的一些戶外活動,也都還算有相關性。只是遙遙無期的軍旅生活,在學弟紛紛退伍的時候一再折磨著我。
將近三個月的訓練結束時,和當初一同報到的三位同學回到金六節的部隊報到,報到時才發現師部根本忘記了三個月前送我們三個人出去受訓的事,最扯的是,我的營竟然不見了。弄了好久才查到我的連調到蘇澳守海防了,擰著大背包轉了好幾次公車,終於輾轉回到位於榮民醫院附近的連部⋯。

在連部大門口,被大概是下部隊不久的兩個衛兵擋到一把無名火快上來,出來解圍的安全士官剛好是參一(註4)他站在連集合場大喊「班ㄟ,班ㄟ,恭喜要退伍了!」⋯我踏進了大門,臉上沒有表情的直接在他身上踹了一腳,因為距離我破冬還差一個月,也就是說要一年一個月以後我才能退伍;那時候部隊已經開始縮編,很多當兩年兵的學弟,才當一年十個月就已經提前退伍,和我同梯次入伍服役一起在東引士官隊受訓的同學甚至已經退伍一個月了,而我才剛拖著疲憊的身心回來竟然消遣我,當然也因為我是陸一特三年兵,這種老鳥通常沒有人會去招惹。
由於參一被黑頭皮鞋踹得很不高興,二話不說丟著安官職務直接上了二樓,然後拿著一紙公文走回我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寫一堆,最重要幾個字大概就是說,我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提前退伍返鄉⋯。最後,他也回敬了我一腳以示他的不滿。
兩年的軍旅生活有一年十一個月都在受訓出操,陸一特三年兵從我這個梯次以後全部改成服役兩年就可以退伍;在還有好幾個陸一特學長還得繼續當完三年兵的狀況下,我當完最後一個月的兵,悄悄低調的退伍了。


 
這張照片拍完後半個月,我就退伍了

我很清楚服役是我的義務,即便是在服役之前我都從沒想過要逃避。我也了解事情總是有兩極,凡事有好就有壞、有人操勞總是也有人爽快,除非你用盡心機想要逃避,否則這事以前或是現在應該都不會變;雖然我知道我的兵役生活就算和我同年齡的人看來都算是少有,但卻從來沒想過我會因為在路邊見到的一個現役軍人,會讓我想要在退伍多年後的現在,提筆寫些什麼東西。
這三篇文章我寫了很久,會看完的人應該也不多,有很多東西可以提,當然也有些東西最好不要說。寫文章的這段時間我才知道,原來現在的軍人太陽太大不可以出操,跑步最多只能跑三千公尺⋯。那是很讓人無法置信的,難道部隊追擊敵人或是轉進(打敗撤退)時,每次都只跑三公里而且一定要陰天嗎?

我遇過的那次漢光演習,我們防守失利從宜蘭利澤簡海岸,奉令進入蘭陽平原一路轉進南方澳建立最後防線,而且是小跑步轉進,當時部隊的最後一兵後頭就跟著當時攻擊師尖兵班的第一兵(註5),按照常理,攻擊單位「出門在外」除了全副武裝外還得背包上肩,背包裡有軍毯、蚊帳和衣物;而我們是防守單位,所以我們的裝備硬是比攻擊師少了一個大背包。演習最後一天我們一路快速轉進,在通過現今宜蘭親水公園時,全連陣亡到只剩下第二排,代理連長的排長下令炸毀冬山橋;當橋上被畫了三個大圈後,全連短暫的放下了心中大石,全攤在橋的這頭休息,大家樂得看對岸攻擊師的校級軍官忙得像一群小蜜蜂⋯。才沒幾分鐘,我們眼睜睜看著對岸派出一個班,這個班沒換裝,全副武裝背著槍全跳下水向我們這頭游了過來⋯,一整個連,整隊的時間都沒有,幾乎是狼狽的拔腿就逃。不管當時的防守還是攻擊單位,那時候至少也全副武裝跑了15公里以上,攻擊單位還多了一個背包。
老實說,我不知道台灣還需要軍人做什麼?演習打不到靶、軍人自殺⋯,忽然都變成應該的了?現代軍人給人的感覺似乎完全沒有抗壓性?人的體能和潛能,不應全是被逼出來的嗎?然怪有穿軍服看起來卻像宅男的憲兵了。

 


我很慶幸自己有過那樣的經驗!在自己體能狀態最巔峰的時候,五千公尺跑完全程只花了17分鐘,五百障礙跑完全程兩分十五秒。退伍多年後,在很多次的野外活動裡,我說服自己不要輕言放棄;最重要的是,我曾經通過很多平常人沒有經歷過的考驗。不管你認不認同,我就是說:人的體力、潛能和抗壓性,絕對需要有人鞭策和啟發。

這三篇文章就當是我自己的軍旅生活回憶錄好了,謝謝你看完這三篇文章,如果你有看完的話。


註1:武老坑溪當時還沒沒無聞,尚未發展為現在的遊憩區。
註2:陸軍官校正期班,由於是終生役,一般阿兵哥都會認為這種人頭殼壞去,很難相處。
註3:冊子記載士官都必須熟背的口令和動作,比如:立正動作,聞立正口令兩腳伸直併攏...等,我忘記冊子名了
註4:參一是掌管人事、休假、退伍等等的業務士
註5:當時裁判官判定為無效追擊,因為他們只是攻擊師的一個尖兵班
且攻擊單位登陸後還會遇見百姓抵抗,和很多不確定因素。




◎這篇文章在20080405,部份文字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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